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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比一回實在,這次連地龍翻身都供出來了。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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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取名就是缺啥叫啥。

村裏窮得叮當響,但是三步一個富貴五步一個發財。

聽到富強紡織馮念就想起以前的富強粉,這名字就體現出絕境逆襲的心。

這都無所謂了:“帶我看看去。”

馮念過去的時候紡織機都沒在工作, 說是機器出來之後他們太興奮把弄來的材料全禍禍完了。現在臨時找不到棉麻毛, 只有一坨坨線。

馮念看了一下,說:“光是紡線的效率提起來不夠,你們看能不能把織布機改改, 我記得英國人當初搞過一個水力織布,一下就讓效率提高了好幾十倍, 但水力資源用起來不是那麽穩定,為此他們才去尋找新動力, 然後有個叫卡特的人搞出了蒸汽機,這個蒸汽機也是咱們很需要的東西……各位就辛辛苦努努力。”

技術員們來了有些時候,見到的都是對工業完全不了解的,要帶著這些不懂行的人改機器,真是聽不容易。

不過好在嬴政派來的人都知道這幾個是非常重要了,陛下請來有大用的人才,那些人算不懂工業,都是老手藝人,只要說清楚了讓做個什麽都能做好,也很聽話。

因為這,他們進度還是可以。

前些天為了涼快一些制了點冰,更是讓大家奉為天人,現在被喊到的都很願意配合他們。

馮念是第一個,雖然不知道具體該怎麽弄但腦子裏有概念的人。

她知道飛梭,知道珍妮紡織機,知道水力織布機,還知道蒸汽機……這在技術員們看來就很了不起。

遇上懂行的,誰都願意多講講――

“咱們剛到這邊的時候心裏還打鼓,現在很有信心。以前隨便看看的東西,現在都還想得起,有那些資料支撐,織布機面粉機都能做出,以後咱們還要搞槍炮輪船,有了槍炮輪船看誰還敢欺負咱。”

“一年時間,您要的織布機肯定有,殿下不必憂心這個,先囤些棉麻毛,紡出線來備用。”

英國那時候養羊的多,紡織機的出現也是順應國家發展,秦國不一樣,以前還是清萊國的時候王室就是只重視賺錢那幾行,比如香料和玉石生意,除此之外就是搞搞農業,畢竟溫飽是基礎,要是自己國家糧食產出不夠就會別人掐住脖子。

他們搞這些去了,紡織業就沒發展起來,有人做,但是出來的布匹品質也就那樣。這邊的富人更願意從梁國買入布匹綢緞來做衣裳,有錢的買梁布去了,自己人紡的線織出的布只能賣給本國的中下層,中下層多久才做一次衣裳?那購買力比得上富商?

並且他們還是紡麻線織麻布做麻衣麻褲的多,亞麻他們還可以種,棉花只能從外面買,棉布產出較少。

這回為了試用紡織機,都已經買了不少材料,但這個新機器效率著實太高,才找了一個熟練工來半天就把買的材料耗光了,擺在面前的問題竟然從沒設備變成了沒材料。

這就是照搬照抄很容易出現的不適配問題。

不過那話咋說的?活人還能給尿憋死?

動動腦辦法總是能想出來的。

馮念去同她哥商量了下,覺得一方面要擴大亞麻的種植,除此之外就是棉花和羊毛的供應渠道。

她讓人取了支制圖用的炭筆來,鋪白紙簡單畫了一下。

“咱們北邊是梁國,梁國是怎麽個情況哥你應該非常清楚,梁國西邊這一片的氣候很合適種棉花,挨著的烏多國那些也是優質棉產地。而梁國北邊草原上胡國養了很多的馬牛羊,要羊毛還得從他們那兒出。

我都想過了,這個羊毛線加工出來,直接用棒針就可以將它織成毛衣,咱們這兒暖和,穿不穿毛衣都能過冬,往北走就不一樣。毛衣賣到那些冷死人的地方去,是個很能掙錢的生意。”

嬴政的年代太早了,他是真不懂織毛衣,就讓妹子講講。

馮念說這個有點像藤編,因為毛線粗,直接把它編織成衣服就可以穿了。主要現在沒有那麽多機器直接加工,人力也要用起來,織毛衣不考研技術,誰都能學會,誰都能上手。

像這麽解釋嬴政就聽懂了:“是不錯,但我們和北邊草原距離太遠,這個生意不好談。”

“梁國的二皇子妃名叫寶音,原是胡國公主,很得寵的,她和我關系不錯。哥哥放心把這事交給我的話,請她遞話,應該能談。只是剪羊毛就能換錢他們也沒理由拒絕,你說呢?”

要嬴政說,妹子幫他太多了。

有些事讓他來做最後或許也可以,但是需要付出更多的時間成本,那樣效率太低。

馮念沒考慮這些,她覺得這很有意思,搞發展比管後宮有意思多了,看到機器出來的時候,人的成就感真是爆棚的。

像她這會兒已經想到羊毛剪下來之後洗幹凈去雜物油脂烘幹梳順然後怎麽染色怎麽紡成毛線又怎麽通過棒針織成毛衣。

改機器不會,織毛衣還不會嗎?

馮念記得以前上學那會兒就流行過手織圍巾,她趕過流行,當時學過好多種針法,現在還記得兩種簡單的,覆雜的有些忘了,忘了沒關系啊![山寨之王]那光環很厲害,掛上就能想起來的,要不那幾個技術員也不能這麽快就把紡織機弄出來。

“不過現在都盛夏時分,北邊秋日短,到九十月份就要轉冷,現在剪不了毛,就算談下來也得等到明年開春暖起來之後。咱們長期要可以讓胡國養一批專供剪毛的羊來,剪下來讓他們洗幹凈再南下送到我們秦國,咱們要得多價錢好,這買賣會有人幹。”

這不用說嬴政想得到,草原想富也得把買賣做起來,他們能做的買賣說到底就是馬牛羊相關。

戰馬還不是隨便就能賣,牛羊肉其實沒太多人要,商人們收的主要是羊皮,羊皮可以做襖。

羊皮的話,得宰了羊才能剮下,價錢也沒有那麽高,羊毛則不同,剪了它還會長,這是一門可持續發展的生意。

要南下送到秦國看起來費神,但草原上本來也有往外跑商的,他們送羊毛來,可以從路過那些地方進貨回去,看準草原上急缺的進,進回去必能賺錢。這樣一來,長途送貨的消耗就抵消掉了……

聰明人都想得到這生意有搞頭。

哪怕實際賺大頭的是買了羊毛來加工成毛線織成毛衣的秦國人,但秦國吃肉,胡國也能喝口湯。

今年羊毛出不了,棉花可以搞搞。看過秦國的情況之後,馮念回去問了裴乾,問他能不能賣棉花給南邊。

“準備過冬用?秦國那邊有這麽冷?”

“那倒不是,要棉花是想紡棉線,織布用的。”

“我們梁國好的差的布匹都有,內兄需要直接買不就行了?要棉花朕也弄不到很多啊,這又不是稻子全國都有種隨便就能調出一批。”

“今年勻不出,那明年能不能擴大種植?多的賣給我哥。”

裴乾不懂,用棉花紡線織布做起來很慢的,就秦國那點面積人口,能吃下多少?還有個問題:“內兄怎麽說也是天神,他想要棉花,就算本來不好種施個法術不就能種了嗎?朕上次隨你去秦國聽他們說今年收成就很好,他也是用了法術的,有法術還費這勁?”

裴乾更不懂的是,秦國就那點人口面積,搞什麽不好非得搞紡織?

開礦賣玉石才是真正來錢的行當啊,再不然多種點香料也好。

他在馮念這頭是憋不住話的,心裏這麽想,就吐槽了,說這個策略有問題,人多才好發展這種需要很多人力的行當,不能看梁國織造行業景氣就跟著學,以前的清萊國就沒這底蘊,強搞沒意思。

“搞紡織不影響種香料開玉石,哎喲您就別替我哥操這個心了,咱們說回棉花,能不能多種一點。”

“能!內兄想要朕可以和棉產地那邊說說,讓他們稍微擴大一些種植,但是全種棉花去供給秦國不可能,人家還要種糧食。要不皇後你讓天上再給咱們降下福祉,糧食收成高了就不需要種那麽多,騰出來精力要多少棉花都可以!”

這個問題,群裏早就討論過了。

都覺得豐收三年已經夠了,時間太長反而可能不太好。

本來底子薄的家庭也都趁著這三年屯了糧,再繼續給他增產增成習慣了以後不好停,如果說百姓習慣了,覺得增產之後的才是常態,你後面要給他打回去他不鬧嗎?

“不是臣妾吝惜為您打這個申請,皇上想過沒有,如果說種地的回報是最高,必然會有很多人停了手上的事回去種地,那樣農業是搞好了,卻抑制了其他行當。

種地的人太多每年收成太高糧食價錢慢慢也會降下來,這麽一起一落還不如平穩發展,上天賜福本來也是救急不救窮的。

這棉花您能勻多少就勻多少吧,我讓哥哥再想想其他辦法,咱們往西烏多國那一片也是好種棉不好種糧,看看能不能跟他們收些。”

又一次套路皇後失敗。

最慘的不是失敗,而是他聽了這段覺得有點道理。

要是他當皇帝的時候收成一直很好,以後光光登基了也很好,再到光光兒子當皇帝賜福沒了怎麽辦?

過去那麽長時間百姓可能早就忘了豐收是上天賜福來的,看到全國大減產別覺得他是德不配位……造反了怎麽辦?

“還是皇後想得周到,咱們現在的產量也還可以,暫時就這樣吧。內兄要真想從烏多國買棉,那得從咱們大梁經過,回頭朕給他弄個通行文書,方便過境。”

這話還像那回事。

馮念笑道:“皇上放心吧,回頭我哥他們搞得好,有的是機會給您觀摩學習。天下那麽大,只秦國一家占不完市場,哥哥不會小氣到藏著掖著不教您,只要您別惹他生氣。”

從裴乾這兒約到一批,馮念感覺應該不夠,紡紗織布的機器陸續出來的話,那效率太高了,還得打打烏多國的主意。

想到現在對棉花的需求,馮念就想起當初法希爾掉馬被她保下送回烏多的事。

得虧她善良!

得虧她沒讓法希爾當太監!

二二七:

從法希爾回去之後,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信問候一下,他有時從最近的氣候開始聊,有時候會從最近發生的某件事入手, 說說自己的想法, 問馮念怎麽看?

法希爾心裏必然是有那種想法的, 但他拎得清,被明明白白拒絕過就沒再扯那些馮念聽了可能會厭煩的事, 就當是朋友與她通信,倒是把交情保了下來。

秦國的誕生法希爾已經知道了,之前還想拿著個同馮念聊聊,又覺得這和馮念好像沒太大關系, 她可能並不感興趣,總之最後沒提。

兩人最近一次聯系就是幾天前,法希爾說真想給馮念嘗嘗他們國家的蜜瓜,特別特別特別的甜。

馮念是有回他,內容不是法希爾想看的總之有點沮喪。

本來是想單方面的小鬧一下,多隔一陣子再聯系她,哪知道馮念主動來信了。

看到第一段的時候,法希爾特別高興。

她寫:「最近好嗎?在忙些什麽?烏多國的夏天是不是也很炎熱?」

三連問候你說感不感人?

別急後面還有, 她寫道:「我又想起當初你替妹妹進到長禧宮, 被我識破身份的事。當時其實猶豫過,事情過去以後,我總是很慶幸自己當初頂著壓力保護了你並且完完整整的將你送回烏多國。」

前去梁國的時候法希爾才十八歲, 現在三年過去了,他已經二十一。想起那段還是特別懷念, 總覺得那就是過去二十一年裏最甜的時候了。

當時覺得梁國皇後氣人,經過時間的重刷, 憋氣的部分他都忘了,就覺得從八月多進宮到次年開春離開,那半年全都是美好記憶,就連天天給她解石頭都是美好的。

馮念也寫到解石頭了!

她回憶了不少,說很高興得到了這段友誼。

要是後世人,看到這種開頭就該警惕了。

這不就是煽情的公關文嗎?她公關了幾段之後,開始說正事了。馮念說自己曾聽聞烏多國那邊的氣候很合適種棉花,正好她最近需要不少,問法希爾能不能幫忙弄到。

別說法希爾,這封信給禍水群裏都看傻了。

妲己:“人走了兩三年,天天想著念著好不容易等到咱們群主的主動問候……就這???”

王政君:“真就工具人唄?”

夏姬:“最騷的是前面那幾段吧,要不是我了解群主,她寫的時候我都要感動了。”

呂雉:“那是你們太年輕,看到群主說我當初頂著壓力護了你,就該知道這是在明示弟弟你報恩的時候到了,別說收信的是藍眼睛,就算是裴乾也拒絕不了。”

西施:“藍眼睛也不會拒絕吧,你們回憶一下當初,回憶一下。”

楊玉環:“確實,那麽甜的小哥很少有了。”

趙姬:“若像你們說的那樣,不需要寒暄這麽多吧。寫得越多越氣人,直接問人那邊有沒有富餘的棉花儲備說打算給公道價購買就好了。”

王政君:“是的呀。你們想,裴乾當初都能賣給他們米糧,他們怎麽不能賣棉花啦?棉花和戰馬鋼刀這些不一樣,都不算戰略物資。”

王政君:“簡單一句話就能問清楚的,非要寫這麽多。”

馮念:“我愛寫他愛看你管得著嗎?求人幫忙不得說幾句好聽的?懟過去就是:你那兒有棉花嗎?賣我。這不氣人?”

馮念:“我是不是幫他度過為難了?我們革命的友誼回憶一下咋的了?”

……

前面說的逃過了一劫,王政君被懟了個慘。

她又想了想,尋思著這話也有點道理,男人都賤,人家沒準真就愛看那幾段呢。

法希爾確實,在看到最後面之前,他都可高興了,知道看清楚最後那段。他和馮念也想出過半年,想想自己愛慕這位一貫的行事風格……

前面幾段就是為了買棉花寫的唄。

要說氣人那是真氣人!

可這都是她難得的主動和溫情了,還是要珍惜。他沒敢伸手去碰這個信,怕碰完就淡去消失了,並且假裝瞎了看不見最後那段,把前面的重新看了一遍。

還稍微回憶了自己的十八歲,然後才回信說:“棉花是有,你要多少?”

每人每天只能送一只紙鶴,要回覆他就得等第二天,但因為這事比較要緊,馮念也想盡早和他說清楚,談定了之後給政哥那邊遞個話讓他心裏有數,趕明再把寶音請進宮來說說羊毛的事。

安排都很緊,她難得在半夜起了個身,回過話去。

法希爾其實已經睡了,剛躺下去是有點精神,胡思亂想了一陣就睡著了,他睡到後半夜,想下床去小解就看到那只眼熟的鶴,在自己眼前撲騰。

法希爾當時就氣壞了!

他想起當初自己去信,那女人睡過去根本不理會,次日就把他作案工具沒收的事。怎麽的,現在有事相求就積極了,她怎麽能這樣現實?!

藍眼睛小哥瞪著紙鶴看了半天,最終決定他也要打擊報覆回去,看到又怎麽樣?不理就是不理。

之前都是他被對方搞得心緒不寧,也要讓對方嘗嘗牽掛的滋味。

於是他起身,放個水,放完洗把手回床上去接著睡。

紙鶴就當沒看到,睡醒再說。

計劃得不錯,重新躺回去之後他心裏就一直想著撲扇翅膀的紙鶴,根本就睡不著,睜開眼瞄了兩次之後,法希爾認命了。

嘆口氣,盤腿坐起來,準備看看信上寫了什麽。

這封就沒有煽情的部分了,就是談事情,馮念說棉花多少都吃得下,價錢不用擔心絕對公道,就是可能要請他那邊送一小段,到梁烏邊境有人去接。

這句“有多少都吃得下”非常靈性。

法希爾又不是真的甜傻白,他總會去想需要那麽多棉花是為什麽。

為了紡線織布嗎?

那可不是堂堂大梁皇後需要操心的事。

再說梁國自己就有種棉花,供應不說絕對充足,也不至於由她出面來談貨。

不是因為這個還能是為什麽?難道是她有通天之能提前預知了後面這個冬天會非常冷,儲備棉花不夠會凍死很多人的那種冷?

因為這封回信,法希爾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結果是瞌睡徹底沒了。

他覺得也不能憑自己的猜測就草率決定,於是再回信說:“就算我們關系好我也不能貿然接下這麽大筆的買賣,你得告訴我需要這麽多棉花做什麽?是要為接下來的冬天做準備?”

馮念睡醒了看到這個,意識到他誤會了,能怎麽辦?

只能再等一天,然後去信澄清棉花不是用作戰略儲備是幫人訂的,商業用。怕他再反問過來馮念都打算下次加個括弧,裏面寫上不是為裴乾。

以前覺得紙鶴傳書每天一次就很夠了,次數多了那邊要是一直來信可不煩人?

現在她知道這技能的不便之處。

不過也好,至少比親自跑去烏多國找人商談要方便得多。

這個白天,馮念也沒耽誤,她找來寶音說了,說南邊秦國需要大量的羊毛,問她是不是給父兄傳信去讓他們把握住這機會,來年開春暖起來之後給羊群剪剪毛。那邊只需要毛,不需要皮,都不用宰羊。

羊毛是會長的,這點寶音知道,要是有人只收毛,這對他們來說是賺錢的生意。

以前他們是連毛帶皮賣,但是誰也不會一次宰殺很多,就是要殺羊吃肉的時候把皮子剝下來,制好,存起來等機會賣。

要是只收羊毛,那開春可以把大羊剪一遍,毛賣了過完春夏秋還會長起來,到冬天也凍不著它,本來他們草原上養的羊也比較耐寒。

寶音問了一下羊毛怎麽收。

“應該是論斤稱,具體多少一斤這個本宮不太清楚,我既然會推薦草原做這筆買賣,就是因為我知道價錢定然公道,不會虧你們。你想不好可以去信告訴胡王,他們要想把穩著實一些可以派兩個人往南邊秦國去一趟,和那邊的人當面談好。反正要剪毛也得等到明年開春,你說呢?”

“是不錯,只是他們需要羊毛來做什麽呢?母後又是怎麽知道?您在那邊有認識的人?”

“有啊,不止是本宮皇上也有,具體就不好告訴你了,只要知道有這個事就好。”

寶音雖然有好奇心,同時她也知道分寸,聽馮念這麽說就知道她不想詳說,只是知道南邊需要羊毛而草原上有,居中牽個線。

“我們草原上養的羊多,要是他們全都肯收,倒是一筆不小的生意,真能談成我再來答謝娘娘。”

“就算本宮不說,也會有人去找的,說什麽謝?”

“可您說了呀,您心裏還是想著我們的。”

遇上這種被賣了還給人數錢的甜傻白,除了微笑還能怎麽樣?只能說馮念和嬴政都不是刻薄人,談生意還是公道,他們直接答應也不會虧。

甚至草原人談完這一筆可能嘗到甜頭,知道秦國那邊一直收,後面還會多養羊呢。

……

雖然說兩頭都還沒有準信,馮念自己感覺沒問題,應該都能談下。

機器設備一步步在改,原材料也在弄,等這些都到位了就需要一批工人。馮念準備抽空和政哥談談這個。

要招工不難,因為各家都有那種以前沒出去做事的人,這裏面以女性居多,哪怕搞出男女平等之後她們因為原先受教育程度比較差,很多東西沒學習過,能夠順利找到工作的比例還不算大,很多人只是心理上得到一定的解放,實際還沒有和家中男人相對等的收入。

工廠開起來之後,本來不好找工作的就可以去參加技術培訓然後到工廠做事。

需要提早議定的是工人的待遇問題。

因為廠子現在是朝廷在辦,她眼下還不擔心出現壓榨剝削的情況,但規矩也得一早定好,最好有相應的法律支撐。朝廷要推動工業革命進程,要積累財富,工人們的薪資報酬也要得到保障,來做工之後日子總得越過越好才行。

二二八:

馮念給她哥提了醒, 讓一定一定要重視工人的權益,起步階段就要培養出一個良性的雇工習慣,把法律完善起來。

“因為改良機器的是朝廷的人, 現階段工廠也是朝廷在開辦, 朝廷主導的局面可能會持續幾年, 但不會一直這樣。咱們的人手和精力也管不了那麽多,到後面問世的設備越來越多, 哥你只能把最核心的最要緊的技術捏在手裏,其他設備該出得出。

如果沒有完善的法律,到那階段工人們會被吸幹血啃光肉。人心貪婪,哪怕已經賺了很多, 他們還是會嫌不夠。 ”

馮念是學歷史的,就算那是上輩子的事,因為過去太久很多歷史的細節她記不清了,關於有些朝代只能想起個大概,年表這些夠嗆才對得上。

但有一點她知道。

自工業革命之後,被資本家吸幹血的不知道有多少,揭開那段歷史就是血淋淋的。可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必然會催生工業萌芽,有些東西避也避不過, 只得迎頭往上, 有歷史教訓在前再做統籌的時候就該立法上動動心思。

還是不要賭資本家自己會有良心,國家法律才能保護弱勢群體。

嬴政從秦朝來,很多東西他見也沒見過聽也沒聽過, 即便現在天天都在努力學,有些事情指望他提前預見到也不現實。

但他有個優點, 他知道妹子見多識廣,心裏很相信她, 就願意放下身段去聽她說。

這人當初能成偉業,說明他天資非凡。

馮念說的,他順著想,能想明白。

他雖然不是那種仁善至極的皇帝,但也很重視百姓,聽妹妹講了工業發展會催生資本家,資本家從骨子裏就帶著剝削色彩假如朝廷放手不管,社會必然貧富兩極,有錢人可隨意揮霍,窮人窮得晝夜趕工才能勉強度日。

這不行!

嬴政還是秦始皇的時候,就賊拉喜歡修律,那會兒秦律把能規定的方面全規定了。現在得知工業發展起來之後又有那麽些情況,這位哥腦筋已經開動起來,打算往秦律裏加個工人篇,把工時這些規範一下。

到時候還得設個監管處,負責接收工人投訴舉報,一經查實,重罰重處。

……

馮念只是給提了醒 ,招工以及技術培訓的事她沒去管。

比起那些,她還是心系羊毛和棉花。

次日,又給法希爾去了信。

關於馮念,法希爾還是有些了解的。她說的話不一定全都真實,但也不會用誆騙的手段去害人,既然明說不是因為預知了氣候變化才想囤積棉花,那就肯定不是。

好奇心誰都有,法希爾看出她不想詳細說明,心道再問下去可不得氣著她。

才回覆道:[知道了,會幫你安排。]

除了這句之外,法希爾也申明了,這個價錢不會特別便宜,畢竟棉花是烏多百姓種的,品質也很好,他幫忙代收不抽錢,但得給賣方一個好價錢。

法希爾說:[若是我的,送你也可,但那不是我的。]

這個回信讓馮念想起當初,法希爾跟她學了不少,他也是關心國家和百姓的人,這麽講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

棉花也不是買一回就完事了,鬧不好要長期供應,她本來也不可能過分壓價。將心比心沒得賺誰肯賣你?

這次兩人很容易便達成一致,正好裴乾批的通行文書也下來了,馮念將這遞給嬴政,讓他準備安排人去接貨,這批量大,運回來應該能紡不少線。

“對了!我之前就想到,要給哥哥換一下技能,洗心革面那個目前好像用不上了。我這兒有個[人才輩出],哥哥掛上。”

人才輩出是用呂雉那個罪人漸稀洗出來的,罪人漸稀她給梁國開過幾年,她自己沒多大感覺,最近洗了洗,出來這個倒很不錯。

這技能就是字面意思。

能夠為本國催生人才。

因為各個國家都有一些有天分但是被埋沒的,掛上這光環後,能人異士更容易嶄露頭角。

現在這個時期,秦國很需要人才,各方面的都很需要。

嬴政看著妹子一邊說一邊給他把技能換上,可以說很是雷厲風行了。最早認識那會兒還覺得這人鹹魚了些,如今看來,也並沒有。

“你已經做了很多,接下來就交給我,有任何進展會告訴妹妹。”

“不用說我也不會去管建廠和招工的事呀,那些哥能做好,我知道。這幾天為哥哥辦了不少事,後面我得陪陪六六九九。”

嬴政笑道:“你那兒子,朕還沒見過。”

“現在還小,長大了估計也是個氣人的家夥,他和裴乾太像了。”

“有機會還是要見見,比起這個,妹妹可得好好培養我們大秦的繼承人。”

馮念深深地看了她哥一眼,不知道要怎麽告訴他你的繼承人本質渣女,並且渣不自知。

之前借著蘇小公子那一出,馮念本來是想告訴她,與人往來還是要長個心眼,你身份尊貴別人待你好可能並不單純。

那會兒差點她就這麽說了,最後沒說出口。主要看女兒那麽小,實在不忍心從這時候就教她那麽社會和現實的東西。

結果呢,六六天生社會。

之前和蘇小公子那麽好,說蘇哥哥這蘇哥哥那的,說不跟他玩真就不跟他玩了,現在她有了新人壓根就想不起舊人來。

六六天資聰穎,學習進度是真不錯,她讓馮念郁結的就是這方面。為此馮念還跟裴乾鬧過。

馮念堅定的認為這就是老裴家的基因出了問題!是裴乾的責任!

裴乾聽了覺得這不是很好?

這樣就只有她傷別人心沒有別人傷害她的,多好呢?

結論是:朕的心肝寶貝就應該這樣!

難得有一次,群裏還站他。

妲己姐姐就說了:“你女兒為什麽像這樣你自己真沒點數?就許你養工具人,不許她養?你們營業夫妻,他們表面朋友,不是一路貨色?”

楊玉環:“妲己姐姐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劉楚玉:“好像也沒毛病?”

……

確實聽起來有點道理,但馮念是會站著不動接鍋的人嗎?

她不是!

她當時就把好幾年沒出來蹦q的倒黴妹子拽出來了。超大聲的表示那也該怪馮曦和裴澤,要不是他倆逼的,我會這樣???

馮念:“不怕告訴你們我以前可甜了。”

妲己:“……”

夏姬:“……”

客巴巴:“……”

呂雉:“我懂你,實不相瞞,我嫁給劉邦之前也單純善良得很。”

王政君:“……”

趙飛燕:“……”

葉赫那拉?杏貞:“其實哀家也是。”

趙姬:“哀家也是。”

馮念反省了自己,她就不該帶這個話題。就算各位美女說的都是大實話,聽著也還是太刺激了。

從秦國回來,馮念把最近做的事捋了一遍,覺得她這部分可以了,接下來就交給政哥和那群大清來的技術員,自己打算好好陪陪兩個崽。

賠光光已經能走能跑了,說話還比較簡單,都是幾個字幾個字的往外面蹦。

至於六六,開始只有她和裴琛小班學習的時候,她天天都嫌無聊,有了小夥伴以後才找到些樂子,學習進度也不錯。

這不人都知道練字了!

眾做周知,這孩子是拿親娘當榜樣的,她看自己寫得醜,就要親娘來教。

馮念那筆字老實說也沒有很好。

應該說她硬筆字還不錯,這個軟筆因為從小沒有好老師教,哪怕自己有練過,也就湊合看,談不上精妙。

寫得是一般,女兒要看,她就提筆試了試手。

六六可以說很捧場了,她墊著腳趴在八仙桌旁伸長脖子看著,還拍手手說寫得好。

“母後真棒,母後寫得比我們先生還好!”

她母後老臉一紅,伸手彈彈女兒額頭:“這話以後別說了,你還小不會看,要論字,你先生比我寫得好十倍。”

“才沒有!”

六六特別認真在反駁,她剛說完,門口來了個小胖丁,往裏面走邊走邊問:“沒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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